生命如水
后来欣赏到她的《紫藤萝瀑布》,文章娓娓道来,质朴而不做作,文字间流淌着一股激情,一种对生命的敬仰和歌颂,时而如洪波巨浪,时而似潺潺细流。但无论是洪浪还是细流,她的文字和她的人,都像水一样,看似柔弱实则刚强。无论是生活的浊浪还是疾病的缠身,都奈何不了如水的她。浊浪过后天空更加碧蓝,疾病褪去意志更坚强。
前些时候到书店,墨香飘飘中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本《宗璞散文集》。我如获至宝,靠在书架旁就急切地读起来。女人特有的柔韧和细腻,韵味和雅致,如一股股清新的气息沁入肺腑。最给我震撼的是她的柔韧,如水的柔韧。
宗璞自幼体弱多病,以多病之身竟然维持到耄耋之年,而这生命之泉今天依然汩汩流淌,我想支撑她的顽强的力量应该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崇敬吧!人生多舛促使她和命运抗衡,艰难困苦练就了她坚韧不拔的意志,困难挫折激荡了她乐观豁达的胸怀。亲人相继离她而去、慈母撒手人寰、小弟英年早逝、父亲驾鹤归西,一次次悲痛哀伤车裂她的神经,老伴去世,她肝肠寸断,而她说“他留下的力量足够支持她一直走向火星”。她带给我的震撼是无以言传的。就在这多难的生命里,她时时都保持着对生命的热爱,无论是迎春的水仙花,还是送春的二月兰,无论是报秋的玉簪花,还是深秋的红叶,无论是“满装着生命酒浆的紫藤萝”,还是在古人眼里“空结雨中愁”的丁香花,毫无例外都张扬着生命的风帆,谱写着昂扬的旋律。一草一木均有意,一花一树总关情。读先生的文章,我深深感觉到,生命原来可以这样丰满而富有张力。如水一般,可以喷薄似泉,也可以沉静似海,可以欢畅如溪流,也可以奔腾如江河。
人世和自然其实是如此相似,空间和时间竟有着相通的道理。磐石坚硬,而强击易碎,弱水无形,遇方则方,遇圆则圆,但就是在这无形之中蕴藏着巨大的令人惊叹的力量。生命应该像水,前方是高山,就绕过去;前方是平原,就漫过去;如果遇到了闸门,就停下来,等待时机。
(作者单位: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)